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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狐268:X的!老娘不是气哭的!老娘是疼哭的!

作者:樱蓝的尾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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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几声,依然没有动静。

    手,滞在空气数秒,颓然落在门把上,果断下压。

    门开,倒是意外。

    目光,四下扫视。

    然,偌大的书房,哪儿还有那道熟悉身影?

    抬步,小心翼翼走进去栩。

    扑面而来的便是呛的透不过气的浓重烟味,烟雾缭绕,靠窗书桌那处最重。

    书桌上,摞起来几排文件,有的零零散散落在地上,狼藉一片,如果不是知道他昨夜在书房,她还真的认为进了贼。

    视线再落,烟灰缸塞满或长或短的烟头,还有两根冒着烟,散着热气。

    慕凝蓝皱眉,不是备孕期间吗?还抽?

    脑袋很快反应过来,这么说,他刚出去?

    她在浴室淋浴那会儿功夫?

    心尖好像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撞到,微微一痛。

    步伐惶惶,走出书房,来到一楼。

    一楼餐厅。

    南宫榈坐在餐桌前,正聚精会神看报纸。

    听见楼梯处传来凌乱步伐动静,转头,却见慕凝蓝从楼梯上飞快跑下来。

    脸上染了一抹浅笑,视线微抬,“蓝蓝,过来吃饭吧。”

    “嗯,父亲。”

    一边说,慕凝蓝视线一边左右瞧,在找人,那人却不在。

    她走过去坐下,静默数秒,佯装浑不在意朝南宫榈,问道,“父亲,叔宫藤去哪儿?”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在南宫榈面前喊他叔叔,总觉得怪怪的。

    然,她这么一问,南宫榈眉眼一跳,的确,一大清早,他也未见到南宫藤。

    从慕凝蓝略略不安的神色看出一丝端倪,眸色微暗,心底叹气,他到底是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儿,唉!

    又是一声长叹:“宫藤可能临时有急事出去了”南宫榈语气很温和,安抚她。

    “哦。”她应声,声音淡若清泉。

    这时,林姨从厨房走出来,和佣人一起将早餐一一摆上餐桌。

    走到慕凝蓝身前,附身给她盛粥。

    慕凝蓝微微抬眸间,墨黑崭亮的瞳孔,突然定住。

    却见林姨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微微肿起,眼尾纹路深刻又泛红,像是一副哭过的样子。

    她心生疑惑之余,权当目拙,管她什么事?顾自埋头吃饭。

    期间,南宫榈和她聊了几句家常,具体聊的内容是什么,她心不在焉,没听进几句,神思早已飘远。

    耳朵嗡嗡的,脑袋乱乱的,心沉甸甸的。

    摇了摇头,摁了摁眉心,试图将心底那些莫名而至的阴霾驱散。

    饭后,南宫榈拿起公文包,出门。

    也是无意,她望去一眼。

    门外,一个她不认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笔直立在一辆中规中矩的黑轿前,见到南宫榈从台阶上下来,忙迎上去。

    恭敬又谦和,着一身浅灰色西装,严谨又整洁,像是秘书之类。

    不作他想,毕竟和她无关,此刻,仿佛这个世界在她眼中都是有瑕疵的。

    她转身上楼,书房很乱,她要去收拾。

    二楼,书房。

    她走进去。

    将书桌凌乱的文件细心分类规整原位,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倒进垃圾桶,又将烟灰缸污渍冲洗干净,放回原处。

    又想了想,干脆将烟灰缸收起来,藏在窗帘后理石板上,省的他抽烟这么凶。

    最后,将书桌仔细擦拭一遍,才作罢。

    出书房,没有上锁,只是轻微带上,仿佛只有这样,一张门板就不会像早晨一样将彼此阻隔在两个世界。

    可是,她蠢。

    门板是死物,心,却鲜活而跳动,即使没有那张冷冰冰的门板,若那颗心不愿意靠过来,亦是南北极的距离。

    恍惚间,走到浴室门口。

    将浴室门口凳子上放着的一套衣服收起,本来是给他洗澡时预备的,此刻只能一件件衣服又重新挂回衣帽间衣柜。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在想,他是有多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处理?

    难道不用换衣服吗?

    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

    心,总归是会产生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化学反应,自昨夜起。

    梦魇骤醒,迷茫睁眼,却发现身侧空空荡荡的,手抚上床单,冰冰凉凉,猜测大抵是出去有些时候了。

    再无睡意,脑袋因酒精浑浑噩噩的,口渴难耐,于是穿上睡衣,想去一楼倒水喝。

    却在卧室门外走廊与之撞见,他不像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像是从三楼楼梯下来。

    三楼住着南宫榈,不禁地臆测,他去找父亲了吗?又是三更半夜的?

    四目,隔着

    tang一段距离对上。

    他不在逆光位置,走廊光线不算亮,澄澈的壁砖折射出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仿佛灯光专门为他而聚焦,从她的角度望去,将俊立如玉的男人脸部情绪看的真真切切。

    他眸底像一条长长的星河,星光暗淡,映着光晕,仿佛淌着濯濯水光,白色毛衣,黑色长裤,发丝软软趴在额前,微微凌乱,整个人透着忧伤和冷意。

    心,仿佛与之共鸣,他在难过

    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她着了魔似的扑过去,安安静静的抱着他。

    他没有说话,没有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唤她一声“蓝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双臂收拢,将她视为珍宝一样紧紧裹在怀中。

    微白小脸,贴着他温凉的毛衣,下面是紧实厚硕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往每次听见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今夜却一颤一颤,清弱而頽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

    最后,被他推开。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想的不过是,他与父亲兴许发生争执了而已。

    如此回想昨夜种种,心底那抹不安犹在,反而愈浓,像斩不断的荆棘一样阻隔着她寸寸呼吸。

    她需要忙碌而分心,打发时间。

    所以,她去画室作画。

    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纱雾,笔随心,一笔一笔,或重或轻落下,最后,绘成没有章法的凌乱笔触。

    落笔,走到窗前,站定愣神。

    窗外,雪花飘零,夹着牛毛细雨,像春天里开满枝头的杏花一样漫天飞舞。

    已是二月春暖,为何天气还是这么凉?这是最后一场雪吗?

    脑袋似满又空,长久静立。

    如早晨站在书房门外那般一样,站到双腿酸麻,回到卧室。

    用座机电话,拨了安洛手机。

    却没有听到意料中安洛轻快明朗的一声“蓝蓝”。

    无人接听。

    葱白玉指在电话键上又按下另一串号码,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却扣上话筒。

    某酒店豪华套间。

    一张宽敞的双人床上,安洛抱着薄被,双眸喷着噬人的火焰,正狠狠瞪着床前一身浴袍玉立无比的男人。

    手机在响,锲而不舍,安洛眼睛移过去一次,瞳孔急缩,没接。

    她能接吗?这种混乱情况,淡定不了,一定会被蓝蓝刨根问底的。

    男人视线幽幽落过来,因初醒的缘故,嗓音沙沙的,“不接吗?”撇去一眼,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嚄?原来是慕凝蓝那丫头嗷”

    霍靳墨捂着安洛踢到的地方,咬牙切齿道,“小狐狸!你发什么疯?”

    “你个臭流、氓!你你居然对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安洛已然发飙,顺手捞起一个枕头狠狠砸过去,恨不得手中握的是一把铁锹,嘴里骂不停:“死男人!臭男人!混蛋!”

    霍靳墨脑仁疼,皱眉走上前,拽住陷入发狂状态中的安洛。

    想说点什么,安洛如被蝎子蛰到一样,将床上能用来做武器的东西统统砸向霍靳墨。

    霍靳墨额头青筋突跳,抬手,攥住她纤细手腕,制止她疯狂的动作,恨声道,“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

    安洛气爆。

    雪白腻滑的小脸因怒气憋成红紫,一脸嫌恶的挣开他钳制,玉指颤颤,指着自己身上莫名其妙被换上的白色浴袍。

    还特么是真空的!

    骂道,“你这个禽、兽!你昨夜对我你你居然还理直气壮的不承认!”

    霍靳墨懵,“哈?”

    瞬时反应过来,原来,她以为他对她

    眸底藏匿促狭意味,视线落在安洛浴袍下一双又白又细又直的腿上,故作轻佻语气,“做了又怎么样?你愿意把腿阔开,我愿意把东西放进去,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啪”一声脆响,安洛扬手,刮过去一巴掌。

    力道很大,手心发麻,发胀又发痛。

    饶是一向性格开朗的安洛,遇及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小女人根本承受不了,眸底含泪,瞪着嚣张的肇事者,“无耻!你赔我”

    话咽回去。

    跳下床,往浴室冲去。

    生生挨了一巴掌的霍靳墨,木楞楞的几秒反应过来,鼻孔两股青烟,怒发冲冠。

    他霍大公子何时被人甩过耳刮子?

    双腿生风,逼上两步,大手一伸,一把将安洛给拽回来。

    防止她再乱踢乱打,干脆将她拎起不温柔地扔到床上,高大厚重的身体将其覆盖。

    居高临下,审视着身下女孩紧皱的小脸以及眼底簇着的泪花,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嗓音沉沉静静,

    “你是不是傻?有没有被人侵犯自己不知道?”

    安洛:“”

    唇上的痛意还在,热燎燎的,渗着血丝,她甚至尝到淡淡的猩甜,呼吸被上方这人占满,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她稍微一动,便能触到他的薄唇。

    人是乖了,心中的怒气愈盛,皮肤太过细腻,毛细血管清晰可见,仿佛生生要将一张粉白小脸撕裂。

    不收拾不老实的小狐狸!霍靳墨薄唇退离,不耐烦道,“身体长在你身上,痛不痛酸不酸的,你属石头的,没知觉?”

    “”安洛怔凇,好像是在理,可依旧愤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经验”

    “”霍靳墨眸底闪过一丝光亮,之前火气顿消,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有心解释,“那你不是更傻?不会检查检查自己?还有,你的衣服是酒店女服务员换的,你喝多了,吐我一身,我们的衣服送洗了。”

    安洛愣,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更多的是窘。

    但是,窘没有几秒。

    突然感觉小腹上搁着什么东西,怪怪的。

    手,下意识摸去

    摸到,小脸僵住,红晕瞬时延伸至脖根儿,安洛大叫了一声,“啊!不要脸!你居然”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身上的大山推开。

    视线无处安放,绕了绕却落在某人浴袍下双腿间,浴袍布料是棉质的,带绒厚实,不怪她视力上佳,一眼便看清,那么高高一团。

    双目如被针扎,她惶惶转头。

    某人身体僵成铁板,英俊的五官,沉黑如碳。

    嗖地转身,脸上皮肤黑中现红,忍着身体燥热的动/乱,硬着脖子,佯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喳喳呼呼干什么?事事证明,我是一个正常男人,至于对你产生生理反应,你应该感谢我,你活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男人证明你还是一个女人,咳咳,而且”顿了顿,某人又道,“所以,以后不用怀疑我性取向的问题!”

    说完,一阵飓风似的刮进浴室,越歇越涨,抬手将花洒打开,冷水如柱,淅淅沥沥浇下。

    安洛哑然,眉角不可獬豸的跳了又跳。

    瞪着浴室玻璃门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垂眸,望着还在发烫的手掌心,脸红如血,双手交叠,使劲搓了搓,越搓越热。

    恨道,要剥了这层皮。

    雪停雨止。

    慕凝蓝从画室再次出来已是傍晚七点。

    洗了手,来到一楼,餐桌上,饭菜已然备好,很丰盛。

    林姨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做了一桌子菜,不知道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南宫榈没有回来,家里除了一个佣人和林姨之外,便是她自己。

    这么多菜,秀色可餐,慕凝蓝却餍足乏味,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林姨见状,突然阴阳怪气道,“怎么?不好吃?”

    “”她蹙眉,很想回一句,好不好吃的,吃进老娘肚里,管你屁事啊!然而,良好的修养,注定这些话是无法对一个老人说出来,敷衍道,“很好吃,只是我胃口不好。”

    “那是肯定的。”林姨收拾碗筷时,没来由的一声嘀咕。

    声音很小,还是被幕凝蓝听见了。

    她面露不悦,“林姨,有什么话就明明白白说出来,嘀嘀咕咕的干什么?”

    当然,还有后半句,她太特么想说:家里不养苍蝇!嗡嗡的!

    “夫人,您多虑了。”林姨一点儿都没生气,反而朝她一笑,之后,没事人似的离开餐厅,去了厨房。

    慕凝蓝深呼吸一口,站起身来,一边告诫自己不能被别人气着,而让别人兴灾乐祸。

    所以,在进入卧室之前,她是倔强的,死死咬着唇,踏入卧室,门关,眸底便泛起了湿意。

    无处宣泄,对着墙角踢脚线,嗵嗵嗵连踢三脚。

    她穿着棉拖,这么正面踢过去,脚趾甲没有翻过去不错了,嗷的一声尖叫,痛死了!

    这次,眼泪终于哗哗地流下来。

    她没有刻意收敛,换了一只脚,对着踢脚线又是一踹,自言怒道,“的!老娘我不是被气哭!老娘是疼哭的!”

    气哭的也好,疼哭的也罢,不过是一个懦弱的自己,自我苦逼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跑过去,抱住座机,手指啪啪啪按得很快,不给自己半秒的犹豫时间,拨了南宫藤的手机。

    心跳如雷,她暗骂自己白痴!给自己老公打一通电话,紧张个鸟!

    然而,话筒中传来机械的女音时,电话被某女一巴掌暴力拍飞,手也疼。

    这次,没有发挥阿精神自我安慰,而是选择最原始的状态调节

    ,洗澡睡觉。

    床好大,她太小太纤细,以至于自己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也没能滚到地上。

    心情焦躁,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或许痛,才能让自己不去钻死胡同,不那么惦记那个消失一天的男人,这么在床上玩翻滚游戏,简直是精神病初期!

    天大的事情,也逃不过一个累,终入梦。

    夜十一点。

    南宫藤回来,走进卧室。

    看着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儿,不禁蹙了蹙眉头。

    径直去了浴室。

    再出来时,被子也被某女不雅的睡姿踢翻在地,南宫藤走到床前,将被子捡起来,给她盖好被子,自己随之上床。

    慕凝蓝睡在最里侧位置,睡裙衣摆翻至大腿,横躺姿势,等于占去大半张床,南宫藤沉眉,身体弯附过去,一手握住她细腰,将她身体挪正,给她垫了个枕头。

    他刚调整睡姿,准备转身背对他而眠。

    某女一个很自然的转身,球一样顺势滚进他怀中,双臂挂他脖颈上,双腿缠上他穿着睡衣的腰身。

    南宫藤身体一震,双臂处于僵硬状态,数秒,手落下,一点点抚上她后背,轻轻拍着,而后双臂渐渐地收拢,紧紧的。

    她随之将脸更紧贴在他脖颈。

    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贴合,毫无缝隙。

    那一瞬,慕凝蓝眼睛缓缓地睁开。

    她知道,她应该一脚将他踹到床下,然后指着他鼻子质问,你这一天都死哪儿去了之类的话。

    可话儿卡在嗓子眼很痛,却说不出来,感受着他身体热烘烘的温度,这一刻的宁静,最暖最满。

    她安静睡去。

    隔天醒来,同样的,南宫藤不在身侧。

    她霍地起身,最先跑到书房,没有,去浴室,衣帽间,统统没有。

    急匆匆洗漱,换衣,到一楼。

    同样的,客厅没有那人影子。

    餐厅,南宫榈淡然坐在餐桌前,看着一份报纸。

    “父亲,早。”她勉强微笑,打了一声招呼。

    同样,林姨将早餐端上之后,她便埋头吃饭。

    南宫榈怎会看不出来异样?喝了一口粥,开腔,“宫藤,最近可能有事缠身,一早就出去了”

    可能?连南宫榈都在用“可能”这个词搪塞啊!她回之一笑,“嗯,他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