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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冥焰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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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景昊将莫筱寒他们送回家,在莫家吃了晚饭,便也不打算再做停留。

    将女儿抱到自己腿上,蓝景昊轻轻地在小米脸上落下一个吻,“小米乖,爸爸过几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小米自是很舍不得,为什么她的爸爸就不能一直和自己住一起呢?小脸立刻委屈般地皱起来,粉嫩的嘴也开始嘟囔,垂头不语。

    蓝景昊的眉头深锁,眼里也是痛苦的神色,手无力地轻抚着小米的脸颊。莫筱寒不忍见到女儿这样,从男人怀里抱起小米,“小米乖,过几天放假了,小米就可以和爸爸一起住,还有小杰哥哥也会在哦。”

    跟爸爸一起住,还有小杰哥哥?这对于小米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诱惑。有了希望,当然就有动力。小米陷入一片遐想中,与爸爸暂时的分开也就显得不那么难过了。

    看到女儿脸上溢出的笑容,蓝景昊淡淡的表情下,心底的炙热在熊熊燃烧,他一定会给莫筱寒和女儿一个真正的家!

    兰云熙接过小米,莫筱寒一个人送蓝景昊下楼,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脚步声在回想,重复而单调,让人也越发觉得不安。

    来到楼下,花香伴着微风,在夜色里流窜,沁人心脾,华灯初上,小区里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蓝景昊一手覆在车沿,抬头望着莫筱寒,映在灯光里,莫筱寒看不真切蓝景昊的表情,只知道,男人微微张开的口,似有话要说,但究竟还是没听到任何发出的音节。

    空气以它既定的速度在流动,虽然人们看不到它的变化,但不代表它就是静止的。就如蓝景昊和莫筱寒之间的感情一样,无声无息地,但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只是这样简单地对望,莫筱寒觉得自己好像懂蓝景昊在想什么。

    蓝景昊的眸色一沉,手上的力道加重,车门就被打开,身体一气呵成地坐入驾驶座中。莫筱寒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蓝景昊的车就驶离了视线。

    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莫筱寒觉得心很暖。

    车子没入人流,看着人来人往的两旁街道,蓝景昊却觉得自己与那样的熙攘格格不入。

    回到公寓,欧阳逸又再一次用他恰逢其时的电话,来显示他强大的信息网。“昊,慕阳今天回家后就没有再出去哦。”玩世不恭的态度,连着语气听起来也异常放浪不羁,仿佛一切都只是游戏。

    蓝景昊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欧阳逸,也不理他的戏谑,直接就准备挂断。这么多年的相处,除了蓝景昊对欧阳逸的了若指掌,欧阳逸也是深知蓝景昊的脾性。    “别挂!”欧阳逸一副‘我早就料到你会这样’的口吻,俊逸的脸上,嘴角勾起的弧度,是那么好看。

    “说!”蓝景昊简单地答着。

    欧阳逸邪肆的声音又响起:“我在暗欲,今晚又来了批新的,都是处女,有兴趣吗?”

    话传入蓝景昊的耳膜,男人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好久都没去过暗欲了,脑海里浮现出女人和小米的画面,眉眼里尽是温柔,也不回应欧阳逸的话,就这样结束了两人之间的通话。

    嘟嘟的断线声音,欧阳逸收起笑容,将身旁的女人一推,啪的一声,透过打火机幽蓝的光,欧阳逸的思绪延伸,燃起的烟,在流苏的吊灯下,迷乱了回忆的画面。

    那边,安语梦对着电话:“我不想再看到莫筱寒的孩子。”残忍至极的话居然被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听到这样的话,凝烟感到一丝释然,连语气里也带有一丝轻快:“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了。”

    “把事情做的漂亮点,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安语梦蛊惑地说着。

    凝烟挂了电话,拿起衣服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紧紧闭着眼,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现在的状态,让她不禁想起了3年前。

    那天,她被组织安排去杀一个意大利的教育部部长,以凝烟在组织里一姐的地位,本来是一个简单之极的任务,哪知那个部长的儿子竟然是国防部的,一个疏忽,她居然碰到了屋中的红外线,报警声响,来不及抽身,她任务失败,还被抓个正着!

    凝烟当时刚做掉几个大case,心高气傲的不可一世。站在花洒下的凝烟苦笑一下,谁没有过年少轻狂?

    凝烟被抓,没有被送到警察局,而是关进了一个暗房。三天三夜,凝烟滴粒未进,干涸皲裂的唇,泛着没有血色的惨白,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恍惚间,她看到了小时候和她一起流浪的男孩,那个自己一直叫他‘小乞丐’的人,濒临死亡的边缘,凝烟对自己微笑,她终于可以和他的‘小乞丐’永远在一起了。

    三天后,部长的儿子亲自审问,不需要再动用什么私刑,只要一碗能引起食欲的饭就好。凝烟望着那清汤挂面,唾液急速分泌,胃肠蠕动,双眼嗜满渴望。     一个杀手,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但一定要重视自己的性命,踩着别人的尸体,她们要保证自己活着。受过正规培训的凝烟,如果连这点都不明白,早死了不知几千遍了。可是现在,她更明白,那碗饭不是能救她的灵丹,而是推自己入地狱的毒药。屈服,就表示一切都完了!

    审问以凝烟从头到尾的沉默告终,呆在暗房里,感受着自己的体力在渐渐消失,凝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下一个太阳。

    就在凝烟神智涣散期间,暗房的门被再度打开,一个身着时尚的女人走了进来,并说要带她出去。凝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无力反抗,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靠在女人身上,她终于看到了阳光。光线刺来,睫毛轻颤,她闻到了生命的气息。

    那个女人就是安语梦,至于安语梦怎么会出现那里,又为什么要救她。在后来的日子里,凝烟知道,能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安语梦与那个部长的儿子关系菲比一般。而救她?应该就是因为她‘杀手’的身份了吧。给她做三件事换一条人命,凝烟觉得还算划算。

    明天这最后一件事做完,她和安语梦就再无瓜葛。手逆流从下巴滑到头顶,最终定格在自己垂顺的发上,就算是流浪,她也渴望自由。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檐,凝烟就起床洗漱。自从3年前那件事之后,她做事总是很小心,昨晚就用组织的情报系统查了下有关莫筱寒女儿,小米的事。

    凝烟疑惑,情敌嘛,干嘛不直接让她去杀掉莫筱寒?不想再见到那个孩子?这是他们杀手最常听到的一句话,也会被直接理解成‘杀了他’。凝烟杀的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可是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她还是第一次。

    凝烟偏爱蓝色,那种牛仔蓝,她也说不出那种蓝色有什么好,但就是喜欢。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很喜欢这种颜色。今天还是穿了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由于要带枪,上身只能选择比较宽松点的衣服。准备好一切,凝烟驾车前往xx镇。

    到小米所在的学校时,天已正午,红色耳钉在阳光下,愈益耀眼。凝烟坐在学校对面的餐厅,望着学校里偶尔出现在视线内的几个孩子,无忧无虑的表情,纯洁而美好。

    餐厅里的环境很好,优雅的恬静,让人的内心也住着缓缓的平静。曾几何时,她和她的‘小乞丐’也是那样笑的……心底一处绽放出柔软,脸上露出愁容,她还配拥有幸福吗?

    手中的筷子应声落下,凝烟从回忆中醒来,只要今天解决了那个小女孩,她就可以离开中国,回到英国。在那里,她是冥焰一姐,在那里她是人们心中的车神,在那里,有她向往的自由!

    凝烟仔细地察看着幼儿园旁边的地形,以及四周的建筑,她需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看来看去,她最终把位置定在那家餐厅的楼顶。不高不矮的楼房,站在上面,可以将校园一览无余,而且还能保证自己及时脱身。

    吃完饭,凝烟径自上楼,在楼上望了一会,校园里居然不见一个孩子。烈日下,风如热浪般阵阵袭来,凝烟疑惑又焦躁。

    看看手表,15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到一个孩子的身影,更别说小米了!深吸口气以让自己平静,凝烟突然想到,好像当时她在福利院时,中午也有午休的。看着指针正处于12:30的位置上,凝烟转身下了楼。

    回到餐厅,凝烟点了杯果汁,看来,她得重新计划下了。当年她是怎么跟着冥焰进入组织的?

    下午1点多,凝烟望着幼儿园的大门,对于小米她了解多少?凭她对信息的灵敏和记忆,她相信自己可以应付那些保安。

    主意已定,凝烟走出餐厅,来到距幼儿园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尽量调试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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