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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第189章童话镇之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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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种行为分明就是诱供,就差没有真拿毒品跟嫌疑人讲条件了。 hp://772e6f742e6f%6”小何道。

    “什么诱供不诱供?我只是稍微骗一骗,得到些信息罢了,又没当供词又不会做呈堂证据去冤枉他,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我还会找别的证据的,站得住脚的证据。”

    “你踩线了!”小何道。

    “我怎么踩线了?”冰冰肯定不会忍让小何的,当即反问。

    “你就是踩线了!”小何提高了声音。

    “你敢吼我?你竟然敢吼我?再吼一个试试!”

    “哪有……”

    “你就吼我了就吼我了!”

    一场同事之间的小竞争很快演变成恋人之间的吵架,看着他们夏雨忍俊不禁,“好了,别吵了,这事冰冰是有点踩线,不过也不严重,特警下密道了,小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我们就不去了,我和冰冰是女的,即墨伤着,小何,你代表二组去吧。”

    “是!”

    与黑暗打交道,注定我们是灰色的,比凶手更理解阴暗才能看清凶手的想法,比凶手更狡猾才能抓住凶手的蛛丝马迹,不想骗嫌疑人的刑侦不是好女人。

    小何走了之后,夏雨跟冰冰说了这些。

    “师姐,你同意我的做法?”

    “是啊。”

    “可是你刚刚……”

    “刚刚小何在,说给他听的,踩界很危险,我怕他踩不好,索性不告诉他了。”

    “?”

    “121个。”

    “??”冰冰脑袋上的问号又增加一个,与上一个对称作伴。

    夏雨莞尔,“是121个方便面盒子,他连统计都错了,真够粗心的,天分不够,能力也还不到,只有一颗纯心值护,踩界的事不是谁都能做,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好,这条灰色的线很细,比想得细很多,一个不小心就被黑暗拉过去,小何那样的还是呆在灰线的白侧安全,他这样心思纯白挺好的,很可爱,值护。”

    “值护?”

    “值得去保护,缩写。”

    “……”

    死者张德福五十岁才收养这个儿子,那时候还有女人跟他住在一起的,也不算女朋友,乡下讲这种叫姘头,城里骂起来更直接一点,叫包养。

    收养孩子是跟那个女人一起收养的,当时为了通过审核领养孩子还办一张结婚证,但女人受不了他酗酒,领到孩子就按协议跟他离婚,拿了钱就走了。

    张德福本来就对女人没多大兴趣,酒才是他一辈子的爱人,等五十多岁又领养了儿子养老,大概想想一辈子就这样了,喝酒喝得更厉害了。

    嫌疑人被他收养之后,等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张德福开始还做做当父亲的样子,渐渐社工回访少了,他样子做得也就少了,几年后孤儿院回访才发现张德福酗酒太厉害,见生活条件实在不行想把孩子接了回去,开始安排走程序剥夺抚养权,但那时候嫌疑人已经大了,有三四岁了,再走程序,再给张德福一年的改正期,嫌疑人已经四岁多了。

    孩子记事了再被领养的可能性就很低,再说嫌疑人跟着张德福长大也没学到什么好,从个性到饮食习惯都不好,孤儿院安排领养又被新的养父养母退了回来,张德福那时候有钱,跟孤儿院打官司,又找保姆阿姨照顾表示改正,孤儿院没办法,权衡之下又把嫌疑人给他抚养了。

    张德福找了保姆照顾他,有时候保姆也没有。

    十五岁的时候嫌疑人偷了养父的钱逃家,那时候认识了社会混混,染上了毒瘾,少管所也进去过,成年后监狱也进去过,才二十岁,案底就“很光荣”地有厚度了,不过都是小案子,大案倒是没有参与,都是些打架斗殴、猥亵女生、参与吸毒之类的。

    “我今年二十一了都,乡下说虚岁都二十三了,我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嫌疑人坐在桌旁,靠着篱笆,夏雨叫把他的手铐解开,又给了他一杯水,他就跟夏雨聊上了。

    “嗯。”夏雨应着,把刚点的糖蒸酥酪推到他面前,“吃点东西,用酒酿汁和鲜牛奶做的,又香又滑,吃了开胃的。”

    嫌疑人直摇头,蒸鸡蛋一般嫩黄的糖蒸酥酪上面点缀着粉红的花瓣,可嫌疑人脱毒反应还结束,这样好吃的美食,他竟然看着就有些想吐,捂着嘴犯恶心。

    夏雨像妈妈一样,舀起一勺吹一吹喂到他嘴边,“就吃一口,你看,多好看啊,《红楼梦》中都有记载,说贾元春回家省亲,她想考考贾府的孩儿们的功课,考试结束,元春对贾宝玉的进步非常满意,回宫之后,专门派人赏了这样东西给他,专门派人赏的,还是从宫里赏出来的,来,尝一口。”

    “不要!拿开!”嫌疑人拼命摇头。

    “好了好了,你不吃就不逼你了,别摇头了,怕你把自己的头摇下来,脖子这么细的说。”夏雨用舒缓的语气说着说着,忽然问,“还有人给你毒品的吧?”

    “嗯。”嫌疑人不知不觉就回答了。

    “谁?”

    “是……”话到嘴边嫌疑人忽然惊觉,到底没说出名字来,从椅子上折下去,爬到没有太阳的角落,团成一团缩了起来。

    冰冰看不下去,过去要把他拎回来,弄得他嗷嗷乱叫。

    “冰冰,让他缩着吧,他也挺可怜的,肯定特别难受。”夏雨道。

    记录上显示,嫌疑人这次戒毒已经五个月了,戒毒五个月后的脱毒反应一般来讲不应该这么难受,而且持续时间这么长,除非中间有复吸。

    可惜啊,差一点就问出来了。

    即墨言简意赅地审道:“交代案发经过。”

    嫌疑人眼神空洞,好像看着地面上的青砖,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过了一会儿,木然道:“他喝酒回来,骂我,我推他,他倒下,死了。”

    “时间?”

    嫌疑人摇头,“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昨天晚上……”

    “地点?”

    “我家里。”

    “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嫌疑人越来越痛苦,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爬到即墨脚边求道,“你给我一点吧,给我一点我什么都说,你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好姐姐……”

    他不敢抱即墨的脚,转而抱夏雨的腿,即墨一脚把他踢开,不让他碰到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