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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宠君上天的凤帝(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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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太女在皇宫里其实一直都过着非常孤单的日子。

    虽然她的身边每天都簇拥着非常多的人, 也非常的热闹,但是相较于其他的小孩儿而言,她无疑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

    陆拾遗和华承锐已经脱离幼儿阶段很多年了, 再加上胖太女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活泼可爱又捣蛋的紧,因此, 他们并没有觉察出她心里的那份孤独和寂寞。

    直到太学院那群孩子被太学院的院正亲自送入了皇宫,与胖太女朝夕相伴,陆拾遗和华承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他们曾经的疏忽和错误。

    陆拾遗和华承锐并不是那种犯了错还死不悔改的人。

    为了弥补他们的疏忽,陆拾遗和华承锐特意为胖太女专门弄了个可供她和她的小伙伴们玩耍的游乐园出来,在此期间,陆拾遗更是狠狠回忆了一下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将一些只有她原生世界才有的各种儿童游玩措施, 也依葫芦画瓢的拷贝到了这个世界上。

    俗话说得好,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她和华承锐为了这个国家能够更好的延续下去, 不说宵衣旰食, 最起码的, 也能够称得上一句兢兢业业。

    再说了,匠作司本来就是为皇家服务的, 因此,指使起他们来,陆拾遗心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能够进入匠作司的,都是大凤朝数一数二的大匠, 虽然陆拾遗说的很多东西,都让他们一知半解,但是,随着一步一步的探讨和试验,他们还是成功的将陆拾遗描述出来的各种儿童游玩措施给成功弄了出来。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大功告成以后,陆拾遗和华承锐郑重其事地把游乐园当做成胖太女三周岁的生辰礼物,亲自交到了她的手中。

    胖太女看着手中的钥匙,整个人都懵逼的厉害。

    她虽然不像其他熊孩子一样,被父母折腾的尝受过什么格外痛不欲生的挫折教育,但是她这两年来也没有闲着,几乎每天,戚老丞相都会布置一大堆的课业等着她去学习。

    胖太女虽然自幼早慧,但是姜还是老的辣。

    早已经对她垂涎三尺的戚老丞相仗着胖太女素来就不愿弱人一头的要强脾性,表面对胖太女崇敬有加,实际上却一直把她当做拉磨蒙眼驴一样的糊弄。

    偏生胖太女还被戚老丞相这块老姜糊弄得干劲十足。

    陆拾遗和华承锐护短的厉害,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被戚老丞相如此欺负?

    只不过,她们师徒俩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陆拾遗和华承锐就算想要在其中插上一杠,也还需要顾虑一下自己女儿的心情。

    最后不用说,自然是不了了之。

    好在,戚老丞相在儿童教育方面,也并非是那种一定要拔苗助长,做出什么大成绩来的偏执狂。

    她给胖太女安排的每一门课业,基本上都正正巧的踩在胖太女能够应付得来的那个临界点上,因此,胖太女对此还算是适应良好,甚至很为自己远超其他人的成绩而倍感自豪。

    尽管胖太女对自己目前的所有课业适应良好,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疼。

    华承锐在私下里,没少揪着胖太女问,问她会不会觉得吃不消,问她要不要去找戚老丞相好好说说,再给她减轻一点负担。

    每到这个时候,胖太女就会鼓着自己犹带几分婴儿肥的腮帮子,一本正经地让自己的父君赶紧打消掉这个主意。

    常言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胖太女对于自己未来的大凤皇朝继承人身份有一种很强烈的认同感。

    为了不给自己的母皇、父君丢人,为了让大凤朝的文武百官不再为她父君只生了她一个而诟病连连,她都需要去加倍的努力奋斗。

    当胖太女把她的真实想法告诉自己的父君华承锐时,华承锐脸上的表情真的是说不出的动容。

    因为他是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女儿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暖人心扉的话来。

    满心大为感动的华承锐把他与胖太女的这一番交谈毫无保留地说给了陆拾遗听。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情绪就不自觉变得有些敏感的华承锐用很是触动的语气这样和陆拾遗说道:“这辈子能够拥有像娇娇儿这样贴心的宝贝疙瘩做我的孩子,真的是我莫大的福气和幸运。”

    陆拾遗虽然不喜欢和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但是她也乐得在两人本就好到蜜里调油的夫妻情趣上,在增添一抹愉悦。

    因此,在听了华承锐那充满感慨的话以后,她故意用一种很是哀怨地口吻叹气道:“我知道娇娇儿是个好孩子,是我们的乖宝贝,可是你在夸奖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忘了还要夸夸我?如果没有我,你生不出她,如果没有我的灵魂本源,她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么聪明。”

    华承锐虽然知道陆拾遗这样说,是在故意讨好卖乖的逗着他玩儿,但依然受用无尽的把陆拾遗抱坐到他腿上,就是好一通的忏悔和检讨。

    自从几年前从宫外回来,华承锐于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把当朝女皇陛下抱入两人的寝宫凤华宫以后,华承锐就再不像从前那样,致力于维护自己妻主的体面而克制自己想要无时不刻将妻子搂入怀中亲亲啃啃的本能渴望了。

    而向来不畏人言的陆拾遗也乐得配合他这样的举动。

    如此,夫妻俩个忍不住又亲亲热热地腻歪在一起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只有彼此才能够听得懂的甜蜜情话。

    陆拾遗和华承锐精心为胖太女准备的游乐园对小孩子们而言自然有着让人流连忘返的独到之处。

    很快,以胖太女为首的孩子们都明显出现了几分乐不思蜀的苗头。

    特别是这皇家游乐园的主人翁胖太女,她更是经常以进去巡看自己的地盘为由,没事有事地就带着几个玩得特别好的小伙伴偷跑进游乐园里去尽情玩耍。

    陆拾遗和华承锐精心为胖太女准备的这件礼物,受到了宫里所有小朋友的欢迎,也遭到了戚老丞相堪称深恶痛绝似的批判。

    他就差没明晃晃的指着陆拾遗和华承锐的鼻子抱怨,抱怨他们这样做完全就是在和她过不去,完全就是在拖她的后腿!

    早在建这座游乐园之前,就已然猜到戚老丞相会是个什么反应的陆拾遗和华承锐很是淡定地装了一回成语故事掩耳盗铃中的那个笨贼。

    只要戚老丞相没明晃晃的当真抱怨到他们的面前来,他们就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毕竟,戚老丞相也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王朝的传承着想,才会一直对他们家胖闺女穷追不舍的。

    要不然,以戚老丞相的威望,即便是已然致仕告老,也多得是想要得到她青睐,意图拜到她门下的学子。

    值得庆幸的是,胖太女虽然年纪尚幼,但自律性却非常的靠谱。

    在最初无节制的疯玩过后,她就一改每日都要去游乐园里晃悠个两下的习惯,重新投身进戚老丞相安排给她的各种课业之中。

    满心忧虑却强忍着没有说出来的戚老丞相在见到胖太女自我收心的一系列表现后,忍不住用发自肺腑的声音和自己目前最为倚重的孙女戚牡丹感慨了两句:“常言道,三岁看老,七岁看小!我们大凤皇朝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继承人,真的是我们所有大凤子民的幸运!”

    对于自己祖母戚老丞相这样的感慨,因为备受女帝陛下信任而常年出入宫闱的戚牡丹心中真的是说不出的赞同。

    毕竟,胖太女这几年来的优秀表现,足以让所有知道她真实境况的人,惊叹感佩的五体投地。

    一些教过胖太女又被女帝陛下和君后殿下以树大招风的名义,双双封了口的老师也在私底下,不止一次地感慨了一句:未来太女殿下简直智多近妖!

    游乐园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就到了华婧娶夫的日子。

    这几年来,因为自己兄长的缘故,华婧在官场上混得完全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

    华母看在华承锐的面子上,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轻慢忽视于她,相反,如今的华母,已经正式把华婧当做是华府未来的当家人一样培养了。

    对于华母这样的举动,华婧很是不以为然。

    在她写给华承锐的信中,更是把这种不以为然表露的淋漓尽致。

    华承锐很清楚她此刻的心情,特意把小安公公派到了华府好生劝慰又告诫了她一番。

    让她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放弃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于小安公公转述的话,华婧刚开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颇有几分愤慨之色,显然,她并不赞同自己兄长华承锐说的话,直到小安公公将华承锐最后要他转达的那句:哪怕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你也不能放弃这份你应得的东西时,满心愤愤然的华婧才彻底的变得偃旗息鼓起来。

    对华婧而言,父兄就是她最后的两根软肋。

    兄长如今进了宫,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后,即便是她当真想要对他做点什么,也不过是自不量力的徒惹人笑。

    如今,她好不容易能够让死得一点都不瞑目的父亲在九泉之下因为得回原本就属于他们父子三人的东西而彻底品尝一把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又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罔顾枉死亲人的遗愿,当真做一回自作聪明的冤大头?!

    心气彻底平和下来的华婧再不像从前那样,对华母的热情消极应付,相反,她做足了一个被母亲伤透了心,但是又被她的示好给一点点打动的别扭女儿模样,不着痕迹地侵占了华婵曾经在华母心里的地位,成功的做了华母跟前的第一得意人。

    华母很会做表面功夫,为了在旧日同僚以及自己的长子和长媳面前好好彰显一下她对长女的青睐和喜爱,在华婧的成亲仪式上,她很是大手笔了一回。

    ——自从长子华承锐顺利被女帝陛下敕封为君后以后,她也如同从前那些与女帝攀上了亲的皇亲国戚一样,弃了自己那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衔,被女帝陛下荣养了起来。

    即便是对她心有偏见的华婧,在见了她精心准备的各种聘娶之礼后,也忍不住在心头生出几分惊叹之意。

    为了以防万一,她更是主动找到华母,问华母这样大手笔的为她的婚仪做准备,会不会招来华父的不满。

    虽然华父很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本性,但是华婧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怎么会不清楚,早在很多年以前,华父就已经把华府里的一切,尽数都当作了他一双儿女的私有财产看待,根本就容不得她与兄长有半分觊觎。

    华婧直白非常的话,让华母颇有些脸面无光。

    面对女儿带着几分担忧的眼神,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声道:“他能有什么意见?他又敢有什么意见?你是我的长女,娶得又是定西侯家唯一的嫡子!我给你准备的聘礼就是再厚个三五成,他也不敢有半分的意见!”

    对于华母这样的说法,华婧心中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毕竟,在她的兄长华承锐还没有入宫为后以前,在华府,她的母亲华母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宝塔尖第一人。

    即便是将他们兄妹俩捏在手心里,任由他揉圆搓扁的华父在他的妻主面前,也是一条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的应声虫,压根就不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因此,在听了华母的保证以后,华婧几乎没怎么考虑的就把这一份厚赠接收了下来。

    反正,一切正如她的兄长华承锐所说的那样。

    她只是拿回了自己作为华府原配嫡长女应得的一切,本来就不需要为那所谓的颜面,而委屈了自己以及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事实上,华父也确实如华母所说的那样,对华母和华婧送往定西侯府那份只能用超规格来形容的丰厚聘礼不敢有丝毫意见,相反,自知大势已去的他,还很是唾沫自干的做足了一个合格继父应该有的表现,将一系列的婚礼繁琐事宜都接收了过去。

    对于他的这种表现,华母还算是满意。

    这两年基本上很少往华父房里去的华母破天荒的踏足了华父现在住的院子。

    是的,自从华府的二小姐华婵被派去了一个偏远小城为官,华府最小的少爷华承链也匆匆嫁了一位国公府的庶出少爷以后,华父就要多知趣就有多知趣的主动搬出了正房,设了一座佛堂,与华母变相分居,清修做居士去了。

    要知道,他在自己继子大婚仪式上意图做的那些事情,尽管因为他女儿主动首告的缘故,胎死腹中,但是,他动了那样可怕的念头,并且意图伤害自己的继子甚至破坏帝后大婚的仪式,却是不争的事实。

    是以,他虽然因为自己女儿的缘故,成功避过一场死劫,但古人有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做了错事的他,总要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华父主动搬出正房另辟他院落脚茹素清修的行为,无疑得到了华母的默许。

    事实上,若不是顾虑着长子才刚刚跨入宫门没多久,而华父的手上又捏了他不少的把柄,华母简直恨不得直接休弃了华父这个她眼中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搅家精。

    华父认识了华母这么多年,对她可谓是了解非常。

    知道她从小就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的华父在瞧见华母主动出现在他居住的院落里时,华父险些没当场抬起手去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毕竟,他真的做梦都没想到已经对他深恶痛绝的华母,居然还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他这个对她而言,已经毫无利用架子的弃子面前。

    幸好,对他忠心耿耿的老仆在后面偷偷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他才反应很有几分迟钝的上前为自己刚才的不敬见礼。

    自从做了当今陛下的亲家母以后,华母的派头是越来越大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华父在她面前跪了好一阵子,才慢条斯理地抬手让他起了身。

    “你这段时间表现的还算是不错……”华母一边要多矜持就有多矜持地接过华父双手捧来的茶盅,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将里面的茶叶沫子拨到一边,浅浅地啜饮了一口。

    近两年已经尝惯了好茶叶的华母在茶水刚一入喉的时候,就板起了一张刚刚瞧上去还颇有点和颜悦色的脸。

    “你是存心拿这样的茶水来打我这个妻主的脸吧?”华母脸色铁青地将刚刚还托在手中的茶盏猛然砸在华父的额头上。

    额头鲜血迸溅的华父第一时间没想着去检查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而是满脸惊慌之色地跪倒在地上不住告饶。

    那唯一忠心耿耿追随着他的老仆也在旁边不停的为华父求情。

    直言并非华父不想用好茶叶招待华母,而是府中捧高踩低之人太过厚颜心狠,已经对他们这院子盘剥苛刻已久。

    已经对华父失去了所有耐心的华母懒得再听华父主仆说一些对她而言,完全可以说是事不关己的废话。

    她紧锁着眉头拢了拢被掀翻茶水弄湿的袍摆,用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道:“链儿以后在那无赖国公府里的日子是好是坏,可就全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华母语气一顿,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依然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的夫郎。

    “如果你这次表现的好,给我和婧儿还有宫里的君后殿下长了脸,那么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但会好好关照一下我们眼下正处于水生火热中的好儿子,还会想方设法的把我们的好女儿也从那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里给调到京城里来。”

    华母眼神轻蔑而嘲弄地看着脸上表情不由自主就浮现了些许期盼神色的华父慢条斯理道:“你知道的,以我现在的能耐,完全可以做得到!”

    听了华母所说的话以后,额角一直有鲜血在不住蜿蜒流淌而下的华父仿佛没有看到她那充满着鄙夷意味的眼神一般,很是恭敬地向华母行了五体投地大礼。

    紧接着,华父还语声诚恳字字谦卑的对华母说他已经彻底认识到了自己曾经放下的错误,并且发誓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给华母和他们的一双儿女丢人,还请华母能发发慈悲,当真做到她今日对他所许诺的这一切。

    华母对于华父的这一番真诚剖白很是不置可否。

    她绕过地上的碎瓷片,很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那我等着看你以后的表现。”

    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华母离开后,华父身边那唯一的忠仆急忙忙从袖中摸出手帕去给华父捂他额头上的伤口,被整个人乍然瞧上去已经瞧不出半点鲜活气的华父给阻止了。

    “别用手帕捂,我老了,像这样的伤,不像年轻时好的那样快了,”他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去把我梳妆台下面的那个檀木匣子取来,那里面还有一管碧玉膏,那个可以让我的伤好得快一点,还不会留疤。”

    那忠仆闻言,不由得在脸上露出几分有些诧异的表情,“主君,您上半月还不说,要把那最后一管碧玉膏留给小少爷吗?”

    华父下巴上的线条因为那忠仆的话而有所抽搐,他垂了垂眼帘,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幽幽凄凄地说道:“以前我确实盘算着要把那管碧玉膏留给链儿……毕竟……他的身上现在……只怕到处都是祛除不掉的疤痕……不过现在没必要了……因为我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让他彻底摆脱掉眼下面临的一切苦难……”

    华父伸手揩拭了把自己额角上的血痕,在嘴角勾起一个扭曲之极的弧度。

    “这世上,再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们那位好主母是一个多好面子的人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我顶着这样一张破相的脸,出现在他特意邀请过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面前的!因为她怕我给她和她的宝贝女儿丢人!因为她怕我给她丢人!”

    华父语声喃喃地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才重新在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期待的表情,继续自语道:“链儿,爹亲马上就要见到你了,你放心吧……就算你再怎么瞧不起爹亲……再怎么觉得爹亲给你丢人……爹亲也会想方设法的给你挣出一条活路来的!一条谁都没有想到的活路来的!”

    华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说着,眼睛里散发着几分癫狂的光。

    时间如梭,转眼就到了华婧迎娶正君定西侯嫡长子的大好日子。

    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出过皇宫的华承锐在今日带着自己三岁的女儿,未来的皇太女出现在了华婧的婚礼仪式上。

    而陆拾遗因为身份太过特殊的缘故,为了避免她的出现搅合了华婧的婚礼,尽管她一再抗议坚持,华承锐还是强行把她留在了宫里,不让她和他们一起去华府参加这一桩对华承锐而言颇为看重的婚宴。

    胖太女还是头一回见父君扔下撒娇耍赖的母皇,放下他的君后之尊,以一个寻常人的姿态带着她去外面做客,她的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新奇和有趣,在见到华婧的时候,不用华承锐开口,她就主动当着众人的面,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的叫了一声:“婧姑姑!”

    华母在一旁瞧了,心里对长女真的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可是即便她心里再怎么的百爪挠心,也不敢硬逼着未来的皇太女叫人,因此只能强作欢颜的在给华承锐和胖太女行礼以后,摆足了一副慈母的姿态,对着华承锐嘘寒问暖起来。

    华承锐虽然心里觉得有点腻歪,但是看在今日是自己妹妹大好日子的份儿上,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华母拉了拉家常,然后才在华婧难掩激动之色的邀请下,走入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火红色的正堂。

    在华承锐与华婧这对阔别重逢的兄妹亲亲热热的在华母特意空辟出来的小花厅里说着话时,已经盼儿子盼得快肝肠寸断的华父也终于见到了自己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华承链。

    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做盛装打扮的华父在见到华承链那瘦骨嶙峋的模样以后,眼泪几乎是当场就从眼眶里汹涌而出了!

    他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抱入怀中,拼命地捶打他的肩膀和背部,“你说你……你说你……若非你当日一意孤行……轻信了你母亲……执意要嫁那猪狗不如的财狼……又……你又何至于会落到如今这等地步?你又何至于会落到如今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