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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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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姨娘怒目而视。说什么她这里规矩松,所以让她们吃饭自己跪着?

    荣姨娘和路姨娘对视一眼,垂下眼恭敬的给兰惜布好碗筷后,福了福身,对兰惜道:“奴婢多谢夫人爱惜赐饭。”在方姨娘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中,二人略显拘谨的坐在小杌子上。

    得罪主母和得罪一个地位不及她们的人,该怎么选没有更明白的了。

    “莲心,你不急的话留在这里同月临她们一道下去用饭。”留下她,正好往乔湛那里递话。自己并非再是那个连妾室都辖制不住的兰惜,她足以有资格成为当家主母。

    莲心忙点头应了。来时侯爷嘱咐过她,到夫人不必急着回去。当时她还似懂非懂,果然看夫人与往日不同,似乎变得强硬起来。不过她不敢真的大喇喇去吃饭,而是随月临和棠梨两个仍旧在屋里伺候。

    虽然屋子里甚是暖和,可饭菜的香味一阵阵飘来,方姨娘跪在地上,看着三人动作斯文优雅的用饭,恨得牙根痒痒。偏生兰惜用饭的动作慢得令方姨娘想去上前掀了桌子。

    方姨娘又急又怒,跪在地上,心中有千百句狠话想骂出来。可当她的目光落到莲心身上时,又拼命忍住了。她嘴角不易觉察的勾起,泻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莲心在这里,想来兰惜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侯爷耳中。她更是要表现得柔弱、可怜,还有被欺负后的无辜,让侯爷看看,兰惜到底是怎样蛇蝎心肠的一个人!

    再也没有比这更绝妙的计策了!

    想到这里,方姨娘陡然塌下了端起的肩膀,几乎委顿在地上。总是带着媚气的双眸中泛起层层水光,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吹一口气都能让她倒下。

    可真真是朵柔弱的小白花!

    兰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饰住翘起的弧度。当初自己什么狗血的剧情没看过,她一个人牙子手里出来的丫鬟能比得上现代的影后?想在自己面前演戏,还弱了些!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演戏那块料子?从荣姨娘微微下斜的嘴角,就能看出跟她一个级别的人,智商比她都高出太多。

    兰惜不理会她,还在慢吞吞的用早饭。荣、路两个姨娘目不斜视,巧妙的控制着速度,以只比兰惜慢一勺汤的速度,不紧不慢的用饭。

    方姨娘本想等兰惜用完早饭,总得能看到自己了吧!谁知一顿饭兰惜吃了半个时辰,还没吃完!更可气的是竹桃那小丫鬟过一盏茶的时候就重新送上热的早点来,荣姨娘和路姨娘那桌都没落下。

    她跪得都快失去知觉,见没人理会她,终于急了。她秀气的鼻子一皱,眼中层层的水光终于荡出波纹,大滴大滴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那样子委屈极了。

    美人儿哭得这样伤心,任谁都有怜香惜玉的心啊。再不济也得得给她个施展的机会。

    兰惜这时像是才发现一样,配合的停下了筷子,疑惑的目光落到了方姨娘身上。

    方姨娘心中一喜,她翻身的机会来了!

    “哭哭啼啼做什么!”兰惜眉头一皱,语气间带了些不耐。“可曾想明白了?”

    见兰惜的态度不好,方姨娘不怒反喜。最好兰惜丑恶的面目全部暴露出来,回去后再塞给莲心些好处,让她在侯爷面前描补描补,这次定然要兰惜从此在侯爷面前抬不起头来!

    “夫人,奴婢知错。”方姨娘柔柔弱弱的开口,仿佛受了惊一样。“那首饰是侯爷赏的,奴婢不该肆意开口要夫人的心头好,乱了尊卑。是奴婢不对,请夫人责罚奴婢。”

    兰惜眼底掠过一抹寒意。

    方姨娘还不笨,知道弱化重点。那步摇是三品以上命妇才能佩戴的,她没有资格用。所以她只说那步摇是自己的心头好,她作为妾室不能要。还提到乔湛,越发显得自己小气。

    明明自己罚她是因为言语上她冲撞主母,没有规矩。

    “哦?”兰惜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挑了挑眉毛道:“看来跪得时候短了些,你竟还没想明白。可是这屋中太热了些,扰了你的思绪?要不要去廊庑上想清楚?”

    方姨娘闻言一愣。

    她以为自己低头,捧高了兰惜,兰惜就会得意忘形。可兰惜竟然全然不认同她的话!看到莲心眼也不抬的垂首侍立在一旁,方姨娘强压下怒火,仍是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道:“求夫人不要赶奴婢出去,就让奴婢在这里想罢!”

    方姨娘算盘打得好。若是能激怒兰惜更好,她干脆装病昏倒,看她怎么在侯爷面前交代!仗着主母身份就欺凌妾室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看方姨娘眼底隐约的得色,兰惜就将她心中所想猜到了几分。兰惜只觉得好笑,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凭着她那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拙劣表演,还真指望着借此扳倒自己?

    钩太直,差评!

    兰惜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就在这儿想罢。”

    说完,她就又一次拿起筷子,从容的夹起一个芙蓉卷,轻轻咬了一口。那姿态真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荣姨娘和路姨娘见状,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用饭,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不声不响的用早饭。不过她们都有个共同的认知:夫人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人,而方姨娘怕是要折在夫人手上!

    方姨娘握紧了广袖中的纤纤细指,修剪精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兰惜竟还能这样不动声色!到底是她心机太深沉、隐藏太深,还是她根本听不懂自己再激怒她?或许她的脾气是一阵阵上来的?怎的方才雷厉风行,这会儿装傻充愣?

    看来不拿出些本事来,今日是不能在兰惜手中讨到便宜。

    方姨娘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狠了狠心,手指用力的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拧。瞬间她脸上便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口中痛呼一声,歪了身子,若不是用手撑住了地,就要倒下了。

    兰惜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没脑子不可怕,人最怕行自不量力之事,孺子不可教也。方姨娘真是完美的诠释了锲而不舍的作死。

    “你们去看看。”兰惜给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机灵的拉着莲心有些慌张的去看方姨娘。兰惜看向方姨娘的眼神已满是不耐,声音也冷了几分:“这幅病病歪歪的模样给谁看!真当自己是病美人儿了?”

    “夫人,是奴婢不好。”方姨娘这会儿表现得分外沉得住气,她一脸委屈的道:“奴婢才到了小日子,身上有些不爽快。奴婢不是故意让夫人看了心烦的!”

    说着她竟泣涕涟涟的强撑着给兰惜磕了个头,“请夫人责罚。”

    “原是这样。”兰惜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和,她关切的问:“跪了这半日,怕是身子受了寒气罢?”

    方姨娘以为兰惜上钩了,忙点了点头。她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弱,仿佛随时随地口可以昏过去。

    “伤了身子可不行。”兰惜轻轻一笑,对棠梨和月临吩咐道:“拿了我的对牌去叫二门上的人请大夫,给方姨娘好生看看!”

    方姨娘一时忘了自己还在装病,迫不及待的扬声道:“去请仁善堂的大夫!”

    她的话音才落,只见屋里人的目光已经全落到她身上。她微红了脸,呐呐道:“奴婢、奴婢惯常都是请张大夫的。”

    兰惜并没有深究她话中的漏洞,对棠梨点点头,默许了方姨娘的要求。

    见兰惜没有反对,方姨娘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当她撞上兰惜的目光时,却发现兰惜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方姨娘顿时觉得有些不好。

    这会儿兰惜随意用了两口早饭,便命人撤了。与此同时,荣姨娘和路姨娘同样用完了饭。没有兰惜的话,谁都不敢走。兰惜让竹桃重新上了热茶,让大丫鬟们下去用饭,她自个儿同荣姨娘和路姨娘一道闲话家常。

    至于方姨娘,她不是不舒服,该静养。兰惜让她一个人等在次间,命半夏看着她。

    仁善堂离侯府不算远,张大夫很快便背着药箱子来了。兰惜在明间见了他,只见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普通相貌,但两眼却是闪着精光。看起来不是善与的。

    “小人见过夫人。”张大夫给兰惜行了礼,素日兰惜懦弱的名声他有所耳闻,今日听说永宁侯府请他去看病,更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侯府中素日私底下请他的只有方姨娘,今日想来也是方姨娘的主意。

    兰惜点点头,不想和他废话,便叫人带他过去给方姨娘看病。

    “夫人,您不会没瞧出其中的蹊跷罢!”见兰惜还是老神在在的端坐在圈椅上,顾不得莲心还在,从次间出来的半夏焦急的道:“奴婢看方姨娘眼神不对,她不定有什么诡计要害您!”

    兰惜不以为意,她安抚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半夏再急也只得按捺下性子,倒是莲心若有所思的看了兰惜一眼。

    很快张大夫便出来,跟在后面的还有方姨娘。显然二人已经商量好对策,故此方姨娘便有些忘形。

    张大夫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了一通,兰惜勉强的听着他那些之乎者也拗口的话,总算总结出大意:方姨娘身子虚,受了寒,若是修养不好会亏损了身子,影响生育能力。

    兰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让月临带着他出去写方子。

    “那可得好好修养才是!”兰惜慢条斯理的道:“你便不用在我这里伺候了。”

    方姨娘心中一喜,自以为计策成功。还是自己聪明,不仅往后免了在兰惜这里的规矩,往后还有了把柄能在侯爷跟前给兰惜小鞋穿。

    “莲心,你回去后把昨日给侯爷送去的单子勾了。”兰惜不理会方姨娘脸上喜不自禁的神色,偏过头对莲心道:“既然方姨娘身子不好,连在我这里略站了站都病了,怎么能伺候好侯爷?没得扫了侯爷的兴!”

    方姨娘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兰惜还有后招。

    “把侯爷去方姨娘那六日给荣姨娘、路姨娘均分了。”兰惜见方姨娘脸上的懊恼之色,悠然道:“我听张大夫的意思,是得半年的时候修养,那这半年的日子,都不用改了!”

    从兰惜说头一句时,莲心就觉得不对。夫人昨日可没让人送单子去,不过她听到后面算明白了。夫人这是趁机敲打方姨娘呢,她岂有不帮衬的道理?

    “是,夫人。奴婢记下了。”莲心神色恭顺的应了。

    方姨娘一脸的纠结,她想拦住莲心,却又不敢。若说还坚持自己病了,侯爷半年都不会踏进她房中半步,若说自己没病……方姨娘先否定了自己,那不是过错更大?

    “夫人,奴婢的身体没那么虚弱!”方姨娘一脸尴尬,支支吾吾的道:“不需要休息、休息那么久!”

    她这幅底气不足的模样看在兰惜眼中不过是笑话罢了。兰惜故作讶异道:“那可不行,我帮侯爷管理着后宅,本就有让侯爷子嗣兴旺的责任。如今你身子不好,影响了侯爷的子嗣,便是我也担待不起。”说罢她摆摆手,示意莲心道:“你去罢。”

    方姨娘的粉面一下子胀成猪肝色,又气又急,辩驳的话再说不出半句。

    “我早就说过,咱们侯府是有规矩的地方。”兰惜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而我也说过,谁要谁坏了规矩,就别怪我不容情!”

    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她没有想到的,兰惜那贱人竟给她使绊子!

    经过早上的一通折腾,气焰嚣张的方姨娘灰头土脸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把怒气撒在伺候的丫鬟身上。她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鬟,都被她用簪子戳了好几下,泪在眼中打转儿,只是不敢叫出声来。

    荣姨娘和路姨娘两人服侍来兰惜身边时,脸上的神情愈发恭敬起来。直到走出正院时,二人的眼底还掠过一抹恍惚。

    她们还是头一遭真正意识到,主母想要辖制一个姨娘太容易了。若是兰惜摆起主母的款儿来较真,侯爷也只是支持的,她们就和兰惜有了云泥之别!

    她说让谁受宠,谁就能受宠;她想让谁倒霉,谁就倒霉。

    张扬的方姨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兰惜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让侯爷半年不入她的门。这可不是比罚她跪着,更泼面子的事么!

    突然起来的巨大落差让她们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但她们却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在兰惜面前,从此低眉顺眼的陪着小心。在兰惜失掉侯爷的信任前,她们都没有机会。

    兰惜打发走了三人,只觉得一阵轻松。

    那三个姨娘经过这些事后,该会安分几日。她也能腾出手来,料理些别的事。

    她此时心中最大的疑团便是为什么原主能以丫鬟的身份嫁给永宁侯为嫡妻呢?若说和侯爷是真爱,那么原主何至于在侯府中处处受气,还被永宁侯嫌弃,被妾室们欺负。

    若不是因为爱情,永宁侯当初才袭爵,更应该娶个门当户对的世家贵女,获得岳家的支持身上压力会小些。

    兰惜推断问题的根源都在英国公府。

    既然原主以英国公大爷义女的身份嫁给了乔湛,英国公府的人该是知道这些的。而她从英国公府中带来的陪嫁,那四个丫鬟都被乔湛换了,四个婆子都做了粗活。还有个叫苏妈妈的,惯会奉迎做人的,乔湛一时挑不出此人的错处,再加上原主坚持,她便一直替原主理事。

    可自从她睁眼后就没见过这号人物,只是这两日慢慢想起有这么个人来。兰惜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怕这就是英国公府来监视她的人!听半夏话里的意思,她并不是真的落魄到只有那几支可怜的簪环,大部分的嫁妆都在苏妈妈手中管着。

    而且这个苏妈妈手伸的极长,侯府中的事她也拿捏着一半。原主性格懦弱,身份低微从没学过管家,且人又是先头主子给的,原主自然对她言听计从。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兰惜无奈的叹了口气。

    乔湛能忍到此时着实不易,他不是娶了个媳妇帮他管理内宅,而是埋了个不□□。

    “夫人,苏妈妈回来了!”竹桃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打断了兰惜的思绪。

    兰惜一双好看的眉慢慢蹙起,心头顿时有些不悦。看竹桃的神色,便知道她素日没少在苏妈妈手上吃亏。自从穿来这个世界,她倒是长见识了。妾室比主母嚣张、下人比主子面子还大!

    “夫人,国公府的大奶奶和苏妈妈一道来了,现下马车已经到了二门。”比起竹桃说话没重点,随后撩了帘子进来的半夏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兰惜微愕。

    原主的义母来了?偏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看她,那几日病重怎么不见人来?还是这大奶奶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兰惜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怕是府中有人暗自把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给了那位大奶奶!

    想到这里,兰惜脸色微沉。不过她还是扶着半夏去了二门处迎接,毕竟她是原主的长辈,总不能失了礼数受人诟病。

    绕过一方汉白玉雕富贵纹饰的影壁,果然见一辆贵气的黑漆平角马车听在那里,跟车婆子正拿了杌子过来,掀开一半车帘,正要服侍里面的人下车。

    “母亲!”兰惜快步迎上去,只见一位华服的中年贵妇,正扶着婆子下车。马车后又转出一个人过来见礼,这人兰惜很有印象,不是悄无声息跑了六七日的苏妈妈,又是哪个?

    “惜娘。”齐氏笑得一脸和气,她拉住兰惜的手,关切的问:“你身上可大好了?听说你失足落水,我可是担心的要命,不亲眼来看看,总是不放心的。”

    兰惜不屑的在心中撇了撇嘴。说的好像她今天才落水似的。不知道听了什么风声才过来,想起这个由头。

    “劳烦您惦记着,是女儿的不对。”兰惜脸上带了一抹愧疚之色,柔声道:“只是女儿病了几日了,头脑发沉,不能给您报平安。”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往正院走。

    兰惜本想接待齐氏在明间坐下,齐氏偏生拉着她到了次间。

    “可是侯爷难为你了?”二人才坐下,齐氏便立刻屏退所有丫鬟,只留了苏妈妈在身边。她一脸诧异的道:“怎么把我往外推,咱们娘两好不容易说些体己话!”

    兰惜眉梢微微一跳。

    虽然继承了原主的部分记忆,却把素日的一些习惯忘了。想来原主一定把齐氏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殊不知这样更让乔湛不喜。

    原主既然已经嫁入了侯府,成了侯府的主母,自然要为侯府考虑。哪有凡事都以英国公府当主心骨的?

    看着齐氏脸上丝毫不似作伪的关切,兰惜心中微动,看来她得练习一项新技能——装蠢这项宅斗非专业必备技能。

    “侯爷不曾为难女儿!”兰惜眼神闪烁,顾左而言其他:“苏妈妈,让月临去给母亲倒茶!”

    兰惜越是这么说,齐氏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她放下心来,添油加醋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我这么久都没来看你!还不是乔湛那小子从中作梗,不让府中的人往外递消息!”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齐氏愈发表现得伤怀,试图加深兰惜和乔湛的矛盾。

    兰惜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齐氏是来挑拨离间的没错。

    “侯爷待女儿很好。”兰惜并不顺着齐氏的话说,她笑容诚恳,轻声道:“女儿鬼门关前走一遭,心中明白了许多。您跟我说,为□□要贤良大度、随时从分,方能被丈夫喜欢。女儿顺着侯爷的意思发落那没皮没脸的丫鬟,侯爷也是欢喜的!侯爷还赏了女儿许多首饰呢!”

    齐氏眼中隐约透出担忧。

    她没少提给兰惜送丫鬟,让她替乔湛收了好固宠,但兰惜顾忌着乔湛曾发卖过她四个大丫鬟,一时没敢收。如今听兰惜的意思,竟是要立起来,这对她可是百害而无一利。

    兰惜口口声声说要听乔湛的,她又不能拦着说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