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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鸳鸯锦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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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喂!”

    愣了半天,觞帝才呐呐出一句话。

    皇后娘娘一边为觞帝满上杯中酒,一边笑着揶揄:“陛下,您是皇兄,不是娘。”

    “哼!”觞帝傲娇地哼了一声。

    他确实不是娘,可这些年不都一直做着当娘的事儿吗?

    他一手把皇弟拉扯大,结果成亲了,连杯喜酒都不陪他喝,巴巴地往洞房赶。就他这猴急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八辈子没碰过女人呢!(可人家确实没碰过好么?)

    皇后娘娘无语凝噎,多久没见过陛下这么幼稚的一面了?看来他今儿个是真的高兴疯了,连形象都不要了。

    那厢,临晚镜被送入洞房之后就一直很安静。按照她以往的习惯,早就起身找东西吃了。可现在,既不唤丫头进来解闷儿,也不起来吃东西,完全不正常!

    “参见王爷。”见景王走到门口,众丫鬟仆人都赶紧行礼。

    “你们都守在外面,谁在里面陪镜儿?”景王没搭理其他人,就只看画儿和琴儿两个丫头。这俩丫头平时就古灵精怪的,这个时候应该在里面陪镜儿才对,怎么会待在外面?

    “王爷,我们家小姐让人不许进去打扰她睡觉。”小姐那么早被折腾起来,这个时候要睡觉也很正常。方才小姐一进新房,就直接把门关上了,而且还不许她们进去,那肯定是被成亲的这些细节搞烦了。

    “嗯,那本王进去看看。”听画儿依旧称临晚镜为“小姐”,某王爷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可事情有轻重缓急,他现在更想进去看他的小新娘,而非在这里耽误时间。

    “可是,小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打扰。”

    自然,任何人也包括景王您!

    “……”景王竟然有些无话可说。

    任何人都不能打扰镜儿睡觉,如果她真的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的话,后果很严重!

    “画儿,今天可是王爷与主子大喜的日子。”有人家成亲的日子拦着新郎不许进洞房的吗?琴儿眨了眨眼,对于画儿故意的刁难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侍书和司棋也回来了,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江南沈家当家沈绿书,一个是棋圣的弟子司棋。前者是光明正大地拿着喜帖进的王府,后者是跟着九皇子一起来的。她方才路过正厅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苦于没时间过去和她们寒暄,也没找到机会把两人带后面来。

    现在见景王都进来了,她自然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把侍书和司棋带进来。

    “额……好吧,那王爷您进去吧,只是您动作要轻一点,不要吵醒咱们小姐。她没睡够的话,很有可能会误伤到您的。”画儿好心叮嘱。在她眼里,景王是很虚弱的,若是被自家小姐误伤,只怕后果很惨烈。

    “嗯。”夙郁流景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投入。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进门一点声响不露。

    新房里,烛火摇曳,入目的是一片红。

    大红的喜床上,一身儿嫁衣都没来得及换的临大小姐就已经斜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夙郁流景一步一步走近,看着床上小女人熟睡的侧脸,俯下身,轻轻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唔,黑妞,滚开!”睡梦中的小女人胡乱挥舞着爪子,企图赶走来吵醒她的黑妞。

    喵!黑妞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今儿个主子出门子的时候就已经忘了它的存在,把它留在侯府了。现在若不是它机灵闻着主子的味道跑到了这里,恐怕还不知道自家主子换了住的地方,从此以后都要和这个臭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从此以后,它的镜镜就再也不属于它一个喵了!

    而她的床,也不再是它的床了!据它所知,这个戴着面具的男银最讨厌它身上掉毛毛。所以,根本不会允许它爬床。

    夙郁流景抓住她不安分的爪子,把人轻轻搂在怀里。

    似闻到熟悉的味道,临晚镜慢慢意识清醒,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阿景?”

    “乖,叫夫君。”大掌包裹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把她轻轻地禁锢在怀里。

    “夫君?”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侧过脸继续睡。

    明显的是在敷衍他!

    夙郁流景无奈,只得把面具摘下来,然后掰过临晚镜的脸,让她睁眼看着自己:“镜儿,醒一醒。”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让她在这种时候睡觉。他们都还没喝交杯酒呢!

    “唔,别吵!”临晚镜直接拿另一只手往夙郁流景脸上拍。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红烛摇曳的旖旎,夙郁流景脑门儿上出现了一排黑线。

    他是招谁惹谁了,才刚娶上媳妇儿呢,就被媳妇儿家暴?

    打夙郁流景这一巴掌,把临晚镜自己也彻底搞清醒了。她终于肯睁眼看枕边人了,看着被自己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一脸无奈的某王爷,她尴尬地笑了笑。

    “嘿嘿,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被打了一巴掌就生媳妇儿的气,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疼都疼不够呢!

    “嗯,我以为是黑妞呢。”开始的时候确实以为是黑妞,后来呢,就有点儿控制不住,情不自禁了。

    艾玛,换句话说,就是手贱!

    “醒了?”

    “还是很困。”临晚镜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在夙郁流景怀里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正儿八经地看夙郁流景。

    “阿景。”看见夙郁流景那张俊脸,某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眉目如画的男子,她见过不少,可像夙郁流景这样眉目如画本该是温润如玉的男子,却又在眉宇间自带一股子冷冽气息的,却是见所未见。

    他身上的气质比较复杂,面对她的时候,是浓情蜜意的温柔,柔和了眉眼。而在别人面前,又能清冽如冬日里的山泉。仿佛只要一靠近他,便会禁不住寒意而打颤。

    既高贵冷艳,又温润如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人身上本就难得,何况,他还长得人神共愤!

    “镜儿,要不要亲亲我?”夙郁流景捏了捏临晚镜的脸,循循善诱,让她看着自己。自从景王发现眼前的小女人经常;

    临晚镜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阿景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像果冻一样。那么诱人的唇,当然要吻呀!

    “那叫一声夫君。”他笑着看她,温柔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从眼睛里倾泻而出。

    “夫君——”她轻唤一声,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那么柔情蜜意的一声“夫君”,夙郁流景哪里还忍得住?

    “娘子!”他喉头一动,等待很久了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嗯?”

    “娘子。”

    “嗯。”

    “娘子……”

    “你到底要干嘛?”这下临晚镜不回答了,只对着他瞪眼。尼玛是发的什么疯,叫了一遍又一遍,喊魂呐?

    “我只是想多叫几遍。真是难以置信,你现在已经在本王怀里,成了本王的娘子。”

    “疼吗?”临晚镜食指和拇指用力一拧,掐住夙郁流景腰间的软肉。

    “嘶……”能不疼吗?他点了点头。

    腰间的那块儿肉都仿佛要被她拧下来了一般。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轻一点!

    “好像下手是有点儿重,弄淤青了吧?”临晚镜松开手,又轻轻地给他揉,“既然知道疼,那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在做梦。”

    夙郁流景没再说话,只静静地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腰间揉着。最开始确实是揉,可是揉着揉着,就变了味道。那只手不断地在腰间作乱,让他忍不住心头燃起了邪火。

    “阿景,你愿意娶你眼前的这位姑娘为妻吗?尽管她有些懒,还贪吃,脾气也古怪。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她执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愿意。”夙郁流景果断地点头,然后牵起她的另一只手,也学着她的样子十指相扣,紧紧缠绕。

    “我也愿意,嫁给你。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我都愿意爱你、安慰你、尊敬你、保护你。并愿意在我们一生之中对你永远忠贞不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待她说完,夙郁流景眼底已经是一片湿润。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娶到心爱的女人,并且,眼前的小女人会对他许下这样的承诺。

    “阿景,要记住你今天的誓言哦。若违此誓,永失所爱!”她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四个字。

    永失所爱!夙郁流景摇了摇头,他不要失去她。如果已经拥有过,又怎么舍得失去?

    “扣扣。”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谁?”

    “王爷,是奴婢。”

    “喜娘?”

    “是,王爷您和王妃喝交杯酒了吗?奴婢只是想提醒您跟王妃,先喝完交杯酒再洞房。”喜娘几乎是战战兢兢说完了这句话,生怕被夙郁流景一巴掌拍死。

    “滚出去!让所有人退出主院!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违令者,丢进刑堂。”

    “是,是!”喜娘赶紧跳开,然后又通知了守在院子里的丫头们,最后把命令传达给了守在门外的护卫。

    王爷刚才那语气,简直是,敢惊扰他洞房者,杀无赦嘛!

    见喜娘受挫,丫鬟们作鸟兽散。特别是画儿和琴儿,此时已经找到了侍书和司棋,四个人叙旧去了。她们这群不尽职的丫头,可没考虑到她们家小姐还没有喝交杯酒的问题。反正,小姐有景王照顾着呢,出不了岔子!

    听到闲杂人等退散的声音,夙郁流景总算是满意了。然后看向临晚镜:“镜儿,我们先喝交杯酒,嗯?”

    “好。”临晚镜点头。虽然只是个仪式,可前世今生她都还没喝过交杯酒呢,可不得尝尝?

    见她答应,夙郁流景把她拦腰抱起,然后走到桌子旁边。

    交杯酒,又叫合卺酒,先各自喝一半,再换杯共饮。预示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百年好合。在烛火的映衬下,临晚镜的面容艳若桃李,眉间的荷花含苞欲放,娇艳欲滴。

    两人喝完这一杯,某王爷又是一个横抱,把人抱去床上。

    “镜儿,从此以后你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妻子了!”话音未落,夙郁流景的唇已经覆了上去。

    “唔。”临晚镜嘤咛一声,却也从容地给予最甜蜜的回应。

    唇齿相连,相濡以沫。

    “镜儿,乖,张嘴。”他一边轻咬她的唇,一边呢喃。

    临晚镜本来想开口说话,却瞬间被湿滑的软舌攻城略池。

    深吻,再深吻;缠绵,再缠绵。

    景王府,一派喜气;洞房里,红烛摇曳;婚床上,鸳鸯锦被翻红浪。

    端的是:泥人儿,好一似咱两个。?

    捻一个你,塑一个我,看两下里如何。?

    将他来揉和了重新做,重捻一个你,重塑一个我。?

    我身上有你也,你身上有了我。

    “镜儿,我爱你!”他身在云端,低头不停地吻着她,在她耳侧呢喃,诉说着最缠绵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