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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一个？来多久了？”白若竹问道。
“你不问我是不是在谋划什么？是不是想利用她？”睿王的声音里带了讥诮的味道。
“如果真的是在谋划什么，我问你，你就会承认吗？”白若竹说道。
睿王笑了起来，“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也不知道江奕淳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白若竹沉了脸，还敢讽刺起她了。
“你放心，我不会害她，只是想守护着她。”他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幽幽的说，“我不会去抢皇位，你们放心。”
“那你当初抢什么？”白若竹不屑，“说的对皇位不感兴趣似的，当初是谁造就的内乱？是谁谋朝篡位机的？”
睿王叹了口气，“我母妃是被先皇后害死的，她死前叫我为她报仇，我一直隐忍着，用毒将自己弄成了瞎子，就想报这个仇，也让他痛不欲生，只是……”
他又叹了口气，“等坐上了那个位置，我才知道真他|妈|的烦！”
他都爆了粗口，可见这个情绪有多暴躁了。
“天不亮就得起床，早朝不去就是昏庸无道。下了朝还得见大臣，然后批奏章，处理各式各样的事情，等到了晚上，还要被安排着去陪各个势力的女人，忒么我一个皇帝还的陪睡了？”
白若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换个角度想想，皇上每天晚上也是要交公粮的。
“不然就是一个人守着硕大的宫殿，清冷、无趣，想出宫都难。”睿王讥笑了一声，“我后来想了想了，对他最大的报复就是让他在深宫里受折磨，我干嘛要折磨我自己？”
“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做皇帝了，你只是还不习惯罢了。”白若竹憋着笑说。
“谋朝篡位我做了，但我也作对了一件事。”他顿了顿，“就是让她当了我的皇后。”
白若竹露出凝重之色，“别在这里装深沉，你害她还不够吗？得不到是最好的，你才会放不下吧？可你想过这是什么地方吗？她又是什么身份？如果让人发现你在孟府，整个孟家都会遭殃。”
“不会有人发现！”睿王的语气格外的笃定，“我不是睿王了，我现在叫安进！”
“可我还是认出了你。”白若竹不满的说。
睿王突然朝她走近了一步，“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
白若竹愣住了，看看他的脸？
她紧紧的盯着他，又不放心的取出了夜明珠，对着他的脸照了起来，竟没有发现用人皮面具的痕迹。
“你……”她差点叫出声，这尼玛是整容了吧！
“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他眼中有火光闪烁，好像深夜里的幽灵。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起来，“用最厉害的蛊虫帮我补心，但蛊毒太猛烈了，我全身开始溃烂，皮都掉了下来，又慢慢长好，再一层层的掉，再反复的长好。”
“蛇蜕皮应该很痛苦吧？我经历了九九八十一次烂掉重生，每一次我都想死，但不是仇恨激烈着我活下来，而是她！”
他眼中的火又变成了水，好像幽深的大海。
“我就想再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为想起我，会为我难过，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笑起来？”
他的眼睛慢慢湿润了，“所以我挺了过来，想尽办法来到了她的身边，但我不敢说我是谁，她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他仰头，将泪水压了回去，“我死过了，样子也变了，我已经不是睿王了，我现在叫安进，怕什么？除非你去举报我。”
白若竹完全愣住了，九九八十一次的蜕皮换肤？
这绝对比整容痛苦多了！
“是什么蛊？谁帮你治的？”白若竹惊讶的问道。
“你认识的人，他说送给你过一只蛊虫，你一定会看出我的。”睿王说道。
白若竹更加惊讶了，是寿蛊老人？可是寿蛊老人为什么要帮着睿王？
“怎么怕我套你的话？”睿王笑了笑，“我外祖曾经救过他，他欠了杨家一个人情，就用在救我上面了。”
白若竹想到了补心蛊，她听说过，但她不知道寿蛊老人有没有补心蛊，而补心蛊并不会让人那么痛苦。
或许寿蛊老人不得不救他，又担心他野心不灭，所以故意给他些磨难。
至于提到她，应该也是寿蛊老人给他一个提醒，告诉他这世上不是没人能认出他的。
这样想通了，白若竹就松了口气。
寿蛊老人那么厉害的存在，如果真的站在睿王那边，唐胤也夺不回江山了。
“你会让她知道吗？”白若竹问道。
睿王没着急回道，等了半晌说：“我还不知道，每次夜里听到她偷偷哭的时候，我都想去告诉她，但我又害怕，怕说出来我也不能继续耐在她身边了，她性子刚烈。”
是啊，别看孟锦瑟表情软萌，其实比一般古代女子都刚烈，否则也不会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敢刺杀睿王了。
“她慢慢会忘掉你的，你不如放手吧。”白若竹觉得可惜，但又想到孟锦瑟的身份，他们两个人不会有结果的。
“我已经变了个人了，不再是睿王，只是侍卫安进，我们为什么不能有机会在一起？”睿王不甘心的反问。
“你可以忍住一辈子不说吗？你手下的人能个个保密吗？”白若竹问道。
睿王苦笑，“补心到后半段的时候，我就一个人逃出来了，如今声音都变了，他们现在就是和我面对面，也不会认出我了。我和过去已经彻底斩断了。”
白若竹一时间说不出话了，刚刚那一瞬间的熟悉感，她以为是对背影的熟悉，但现在再看着他，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半点熟悉感了。
可见真的是寿蛊老人说的那样，是因为蛊虫的原因，她才有的熟悉感，换做别人是怎么都认不出的。
否则和他那么熟悉的孟锦瑟怎么没看穿呢？
“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替我保密。”睿王又说道。
“凭什么？”白若竹反问。